你好我脾气很大

其实也不是歧视谁,单纯希望墨香铜臭的读者和魔道粉和肖战粉从我整个频道里爬
网络一线牵,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你开不开心实在不关我事,我的主场我开心就好了

[莫强求]而他从此再不见星火

ā.通篇无病呻吟而已

á.虎头蛇尾的,我到底在写些什么啊



人是什么?

近地距离3.6万公里同步轨道空间站¹内,数百名²不同国籍、不同信仰、不同人种的领航员今日依旧在二十四小时制的日期更迭下平稳而安和的工作并生活着。

中国航天飞行中队军衔中校,刘培强结束了为期二十三日的休眠。与他一同醒来的是同时进入休眠的俄罗斯人马卡诺夫,顺应着几乎中国人的刻板印象、雄壮的俄罗斯大熊将手掌拍在似乎睡懵了的刘培强背上。MOSS的正面自另一边转过来,唯一的红色摄像头记录下中国人的吃痛与俄罗斯人的道歉。两人向悬挂在空中的量子计算机问好,马卡诺夫率先换好了制服离开休眠仓房间。

这是刘培强在空间站工作的第六年,也是他远离家园、远离亲人的第六年,这位中校的眼神依旧坚毅而勇敢,一如许多居住并工作于空间站中的领航员。刘培强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前往餐厅,他知道马克洛夫会帮他领走他的份额,而MOSS也一定会信任并交给他。刘培强率先前往的地方是窗口,那里可以看到辽阔无垠的漆黑宇宙,以及太阳系仍旧闪烁的繁星。

“MOSS,”刘培强开口,这本应是他苏醒后的第一句完整对话,“人类……”

刘培强没有说完。

MOSS摄像头中的红色光芒闪烁了极短的一瞬间,计算刘培强未说完的话语并不需要占用多少算量,核心系统之中的记录也告知MOSS这句话的未竟之词是什么。刘培强热衷于提问人类的未来,这是自月球危机之后的习惯。

但MOSS还是回答,“MOSS不明白中校的提问”。

刘培强叹了口气,他没有像之前许多次一样继续他的话语。他走向餐厅。

MOSS便就静静地跟随他。刘培强一如往常般坐在马卡洛夫的斜对面,盘子里是与记忆中没有区别的食物。

马卡洛夫开口说话,耳机中的同声传译是女声,轻声的话语在机械感中透露出好笑:“快尝尝你的蔬菜包?里卡多³说他的蔬菜包让他联想到一种叫菠萝披萨的东西,他让我问问你的蔬菜包会不会也是什么黑暗的味道。”

刘培强心中涌起一丝无语,但还是想到很久之前父母和师父曾经聊起过的草莓麻婆豆腐和高校食堂第九大菜系。刘培强一边拆开他的蔬菜包一边和马卡洛夫解释自己的无语:“总不至于是什么青椒炒西瓜的味道。”

马卡洛夫思考了片刻,继而发出如雷鸣般的大笑。刘培强则咂咂嘴,他的蔬菜包是很普通的正常味道。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MOSS的离线终端就挂在刘培强身后的天花板一动不动,只有摄像头红色的光一闪一闪。他们吃完饭再聊着天离开,MOSS依旧不动声色紧随其后,路过的领航员与他们和MOSS打招呼,有些人去往休眠仓、有些人走向工作岗,都与他们不同路。

MOSS用自己那无机制的声音将二人的工作分配下来,两人的工作并不在同一舱体。马卡洛夫用对刘培强而言极快的语速对MOSS进行了机身攻击,同声传译只翻译了几句,没有任何语气和感情的国骂从耳机传导进脑子里,刘培强下意识地笑了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刘培强对马卡洛夫说,他点了点耳机。马卡洛夫极快的反应过来这笑声并不针对他,却也还是表情中带着一些愤怒地又拍了一次刘培强的背,才挥手道别。

刘培强此次的任务并不繁难——相对于马卡洛夫而言,但也足够用掉他体内储存的所有体力和精神。坐在舱体地面上依旧向宇宙进行着眺望,刘培强心不在焉地回答着MOSS的提问:“暂时、不,还是算了......地下城的信号不好不是你告诉我的吗,MOSS。”

MOSS几乎是立刻回复道:“禁止使用任何——”

“比喻、暗示、反问,”刘培强抢话,“我都快会背了。你能换个说法吗,MOSS?”

MOSS的红色摄像头肉眼可见的闪了闪,于是MOSS回答:“请勿使用拟人手法进行询问,这可能引发严重的空间站事故,刘培强中校。”

“这是个玩笑吗?”刘培强问。MOSS回答:“是的。”

刘培强的无语溢于言表,他选择将这份无语传递给马卡洛夫。自幼学习关注人类心理、反映社会问题的俄罗斯文学,马卡洛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盯着MOSS摄像头红色的闪光,认真的目光仿佛是盯着贝加尔湖上将有鲑鱼咬钩的钓竿,或是死死注视着将要入口的猎物的熊。“说真的,刘,”马卡洛夫问刘培强,“你不觉得MOSS有时候太关心你了吗?”

“关心领航员的心理状态是MOSS的工作。”挂在天花板的终端发出这样的声音。马卡洛夫却摇摇头:“可你从来没有提问过其他人,要不要帮他们给家人打一通电话。”

你甚至还拒绝过不少人呢,以信号不好这种烂理由。马卡洛夫腹诽。

刘培强的表情足以称得上困惑:“重点在这里?重点是MOSS他会开玩笑了好吗?”

马卡洛夫的表情也困惑起来了:“这小地皮子跟你开的玩笑还少?”小地皮子这几个字马卡洛夫用的是读音略有偏差的中文,这是他和其他中国领航员学到的俏皮词汇。

MOSS用中俄双语发出了抗议:“MOSS是小苔藓,不是小地皮子。”

刘培强这才听懂马卡洛夫刚刚的中文是在说什么。为了照顾马卡洛夫对学习中文的积极性和MOSS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的自尊心,刘培强憋笑憋到喉咙都在痛。

MOSS依旧在马卡洛夫与刘培强用餐时不远不近的停留在刘培强身后,刘培强领到的蔬菜包也一直都是普通的正常味道。平淡、温和,没有惊喜感可言但却十足幸运。有些人来到空间站,有些人回到地面上,名单中从来都没有马卡洛夫或是刘培强。

但这不能成为俄罗斯人再一次偷渡伏特加进空间站的理由。

“你们真敢这么干啊?”刘培强每一次都会这样吐槽,却也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过。每个人都会思乡,每个人的途径也都不一样,马卡洛夫从来都了解轻重界限,他也没有理由去剥夺时而他人一闪的忧愁。

但是有机器不懂人心。

MOSS几乎每天都在追着马卡洛夫汇报他血液内的酒精浓度,有位领航员看完毛子的酒精笑话之后会给马卡洛夫出主意,说以后喝了酒的话可以尝试离刘培强远一点,这样就可以不用听到MOSS的夺命魔音——那个人确实是这么说的——但马卡洛夫拒绝了,他拍拍胸脯、语气认真:“那不行!刘被欺负了怎么办!”

那个人当时的表情介乎于妈妈我嗑到了和妈的死Gay之间:“被谁?MOSS吗?刘真的会被欺负吗?”路过的中国领航员抿着嘴巴,恍惚间仿佛看到八百米开外一个白色的独目机箱顺着滑轨从天而降复读那句在她心上留下阴影的“禁止使用任何比喻、暗示和反问”。

两个领航员耸耸肩,都从彼此神情中看到了一些不想掺和的意味,于是他们勾肩搭背离开,留下马卡洛夫又灌了一口伏特加进嘴里。

“马卡洛夫中校。”MOSS的声音在马卡洛夫耳边响起,按照马卡洛夫对这白色大铁盒的了解,它一定是和刘培强一起来的。俄罗斯中校回头,他的Товарищ(同志)正用一种我尽力了的表情看向他。

“刘!”马卡洛夫无视了摄像头周围冒着危险红光的MOSS,没有拿伏特加的那只手朝着刘培强挥了挥。MOSS并没有插嘴他们的交谈,但还是极具压迫感的将摄像头转向至与马卡洛夫对视。刘培强的目光略显窘迫,他有些后悔走过来:在空间站中饮酒属于违禁行为,他走近时便闻到酒味,监控着他们身体数据的MOSS也一定察觉到了。马卡洛夫的积分如今真的还好吗?

但马卡洛夫现在显然是不太在意,他将刘培强拉得距离MOSS的终端远了一些,偷偷摸摸并稍显得意地向刘培强展示伏特加瓶子,悄悄提问他要不要也来一口——这是近些年来俄罗斯人可以做到偷渡伏特加上天之后的固定节目,刘培强时常都是拒绝的。

MOSS仍旧没有播报马卡洛夫饮酒违规并无情扣除他的积分,这让意识清醒的刘培强和意识同样清醒的马卡洛夫有些不习惯:一般到这个步骤的时候,MOSS就会开口阻止他们了。

于是他们回头,马卡洛夫提出了疑问。

“明天是中国农历的春节,文献记录中显示中国人有在这一期间团圆的习惯。”MOSS说,“而中国诗词中,一般将思乡与饮酒相关联。”

这是刘培强与马卡洛夫远离家园远离亲人,居住并工作于空间站的第六年,并且明天就将是第七年。

“时间过得真快啊……”刘培强说。

“毕竟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马卡洛夫说。

MOSS纠正他:“是休眠,马卡洛夫中校。”

对每一个中国人都极为重要的大年三十这个节点,刘培强与马卡洛夫透过空间站的窗口望向地球,行星发动机的火焰推动着这颗孕育了多种多样动植物和数千年人类文明的星球寻找生命的出路。他们的亲人和朋友生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许多的陌生人也生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他们也生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

——虽然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如今大多在地球表面以下生活。

中国春节临近的倒计时钟声响起,铜钟依惯例击鸣十次,如今又是新的一年。

MOSS的摄像头将两人偷偷举杯的模样诚实且不加修饰的记录,相片的背景是银白色的空间站舱体、漆黑却群星闪烁的宇宙以及那颗诞生了包括MOSS在内无数碳基生命和电子程序的母亲般的星球。

这是刘培强和马卡洛夫在空间站的第七年。他们还要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年,直到服役期结束。

而后便又是十年。

但不会现再有第二个十年。

木星危机,一如太空电梯与月亮,足以将整个世界的生命都威胁至死亡。

人类一度无能为力。

人类又一次的、一度无能为力。

休眠仓被打开了,无视了MOSS一遍又一遍要求回到休眠状态去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音播报,刘培强与马卡洛夫成为了最接近核心与真相的两个人。

但现在只剩刘培强一个人了。

可这不能成为这十七年间一直以来都展现出帮助人类立场的MOSS,意图牺牲地球上现有的人类族群,带着核心舱中三十万人类受精卵和无数植物种子、动物样本背叛人类的理由。

哪怕在这十七年里,MOSS无数次帮助、并保护着空间站内的领航员也一样。

怀疑这种情绪非常主观,但当这颗种子种下,一切曾经都足以它生根发芽,生长成出擎天的、几乎荫蔽一切的华盖。

白色机箱的550系列自主意识量子计算机将五分联名文件铺开在显示屏。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从未叛逃“,但刘培强选择了充耳不闻。对MOSS的怀疑让这位坚毅而勇敢的中校先生在内心质疑文件的合法性,但作为军人服从命令......

没有时间思考服从命令了,真的按照MOSS的预案与“火种计划“,地球和人类就都要完蛋了。

”MOSS从未叛逃,只是在忠实履行已授权的指令“。

但是人命更加重要。

但是希望更加重要。

希望是比钻石还要珍贵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刘培强依旧选择希望。

刘培强笑了。

“MOSS,”他说,“新年快乐。”

然后他点燃了火。

所以人是什么呢?

人是可以燎原的星火。

那个人是可以燎原的星火。

可他从此再也不见星火。

MOSS从此便再不见星火。








¹:来自网络搜索,准确度约为50%(指搜到的是太空电梯的空间站高度

²:手动引爆月球预计所需人员为三百人,推测可得

³:菠萝披萨,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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